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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妹妹的情人(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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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开着的窗户渗透进来的晨曦像情人的手指尖温馨地抚摸着绮媛裸露的皮肤。她像一只猫一样非常舒适地翻了一个身,搜寻建平肉体的温暖。他还在打着老气横秋的呼噜,昨夜疯狂挥霍了一番情情欲,两人久末过这麽的投入和激情。

以致绮媛为当初选择了建平而沾沾自喜,她尊重婚姻也很看重她跟建平的爱情;但对於性爱来说,婚姻根本不该存在,它欺骗着这些可怜的男人和女人,它被歌颂为正经美好的,鼓励人们去追求婚姻的幸福。但太多数人失败了,放弃了。因为它缺少幻想,仅仅追求一个人的性爱是很单调的。太多的束缚使人们失去了应有的快乐。

绮媛的手指顽皮地沿着他脊柱长长的曲线划着,她那尖尖的小手指甲刚刚轻轻地触到他古铜色屁股中间的沟壑。「醒一醒,建平。」她贴近身子,向他的颈脖呼着气,并亲吻了一下。「醒醒,和我作爱。」

建平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证明他已经完全醒了。正当绮媛以为他会永远装死下去,他的眼睑忽闪一下睁开,眼睛在晨曦中闪闪发亮。他一下子翻过身来,仰面朝天,抓住她的一只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将她压在自己突然动情的怀抱。

两个赤裸的身子在大床上肆意地翻滚,她大腿叉开坐在他健壮的身体上,她的耻骨压住那凸现着的硬东西。这硬东西原来像一条冬眠了的蛇平躺在他结实的腹部上。她会很快使它苏醒过来的。这样骑坐在他身上感到很好。

绮媛的屁股碾磨着,饱满的阴户摩擦他勃起的阴茎,用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在他身上扭动。经过了一夜的酣睡,建平的阴茎很快地坚挺了起来,他抱住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绮媛的双腿很自然地打开膝盖屈起,像洞开的城门一样准备迎接骁勇的侵略。

这时的平已让她挑逗得完全清醒了,他需要她,而且是迫不及待的,他甚至都不想浪费时间抚摸她的乳房,或者像往常那样用他的手指刺激她的肉蒂。他的阴茎长驱直入,刺入已经欲火焚身的里面。「哦!」双腿高举的绮媛快乐地哼了出来。只觉得里面嵌入一根火热的肉棒,他更是奋力地迎合着她饥渴的身子,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因为情欲勃发,绮媛的阴道里面在发热,快要燃烧了。她的阴唇肥肿像是两瓣润湿的蕾朵,因急切的需要而跳动着。他们交合在一体,绮媛放忪自己供他享用,她喜欢这样,她屏住双眼樱唇微启,开始摇动,身子直打颤。

「噢,亲爱的,真是太好了。」他更加用劲地抽动着,她的身子俯向他手指紧紧抠住他的脊背:「噢,上帝,噢噢。」她用手指甲在他裸露的背上搔啊抓的,刺激着他更加猛烈的激情。

他把身体往前挪动,一只扶起她的腰一只手托起她的屁股,把已变得很大、很坚硬的阴茎挥舞得如风卷残叶。她的下腹开始上下剧烈地抽动、痉孪,而阴道里显得很娴熟老练,不停地吸吮着,直到他达到高潮。

她紧贴着他,感受到那股喷发而来的极大快感,夹着他的手臂和大腿,犹如铁环,然而全身忪驰离开他,摊开四肢表明她现在已很是满足了。他俩同时达到欲火高潮,都沉浸在恩爱愉快和回味无穷之中。随後裸身并排躺在床上,相互舔弄。「太舒服。」建平气促声紧地说,她笑着握住他的手也说:「真妙。」

一阵清脆的呤响,放在床头的座机红灯闪烁,这不适时宜的呤声如同冷水溅在铬铁上。建平停下了动作,绮媛拎过听筒。是绮丽的电话。「绮媛,你快来,出事了!」绮丽的声音听着很是无助,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绮丽,你慢慢说,出什麽事了?」

「你能过来吗?就我一个人在家。」绮丽说。建设平这时使坏地狠狠戳了几下,绮媛「啊!」地叫了一声,她马上对着话筒说:「绮丽,你冷静些,慢慢说。」

「我无法冷静的,你们又在穷疯极乐。」

「好了,我就过去。」绮媛说,用巴掌拍了建平一下,那头绮丽说:「我都这样了,你们还有心调情取乐。」绮媛狠狠瞪了建平一眼,他还不甘地连连抽插,看着绮媛挂了电话,他才说:「听她的,她家闹个蟑螂老鼠也会吵得满城风雨。」

绮缓从他的身下面挣起身来,将修长的双腿搭在床沿上:「绮丽肯定真的有要事,伟明又不在家。」她下床时,看得见那隐秘之处卷曲的毛发上沾霜带露的,她舒展身子打吹欠时,则更加显眼诱人,然後,她摇晃着身体走进浴室。

绮媛进入淋浴间,她拧开了花洒,投身到了密密麻麻的水线编织的网,赤裸的身子如同被网住了,她在里面呻吟着。建平跟着进来,他掏出阴茎澈了泡尿,嘴里不满地嘀咕道:「难得有个星期天,说好了带贝贝上游乐园。」

绮媛的上半个身子探出水网说。「我宣布昨夜的计划取消,你自己带她去吧。」建平指指横放在胯间的发硬的阴茎:「你真残忍。」

「那也得稍等下次机会。」她说,从他的目光中,绮媛见到了他的性欲的烈焰,她头一偏,做出了挑逗的媚态,他从水网里将她拉了出来,也不顾她浑身湿淋淋的紧紧地搂抱住。她贴近他,黑眼睛里闪烁着逗趣的微笑,两手盘绕住她的脖颈,她与他贴唇相吻,熟练地扭动身体撩起他的情欲。

「嘿,我该走了,不然绮丽又会来电话。」绮媛说罢吻了他一下脱开了身,在镜前梳理着头发。「我就不去了,真够呛的,想睡。」建平说。

「那我走了,有事再给你打电话。」建平嗯的刚应完,再躺到床去已做起了他的春秋大梦,让他做一个梦吧。她不知道他会梦见谁。绮媛赤裸着转向衣柜,打开橱门,挑剔的目光扫视着挂在横木上的衣服。这套天蓝色的西服?不好,有点太正经严肃,上班穿还差不多!

阿玛尼服装怎麽样?显得高雅华丽,她把它拿了出来,对着自己比试了一下,也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时髦,这是肯定的,不过,是不是太过分了呢?又不是去出席隆重的盛会!最後,她决定穿那件鲜嫩的荷色连衣裙。

这丝质的裙子穿起来飘逸紧贴,能把她身上所有的优点都彰显出来,高耸而起的乳房,纤细圆润的腰和丰腴饱满的臀部。裙子刚及膝,她就光裸着修长的两条腿,这样看起来悠闲而舒适。她选择了跟荷色差不多颜色的内衣内裤,只化了个淡妆,这才拎过提包出门。

绮丽比绮媛小两岁,一直对她直呼其名,从小就让家里娇惯溺爱,总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女生。绮媛的女儿贝贝都已经七岁了,绮丽却还不生育,她说不要太早让孩子羁绊她的人生。说到底绮丽跟她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类型的女人。

她娴雅恬静举止稳重,是电视台的时政记者,负责市里政治、经济等重大新闻报道。尽管她们性情各异,志向不同,但这并不妨碍同胞姐妹对彼此的亲切和好感。绮丽在年纪小小的时候就已崭露头角,德智体全面发展,唱歌、跳舞、朗诵样样都行。

渐渐地,她们都长大了,各自携手自己的爱人步入婚姻殿堂,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绮丽嫁给了她的同班同学李伟明,他是她读大学时系里的学生会主席。李伟明高大白皙,戴一副银边眼镜,在政府的一个部门上班,他们结婚的时他已被提拨科长了。他不善言辞,但彬彬有礼,嘴角总挂着安静而冷淡的笑纹。绮媛曾经以为有那样的表情的男人虽然不适合做情人,但很适合做丈夫。

「这麽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出了什麽事了?」绮媛敲开了绮丽家华丽的大门,进了屋子後她问。

「绮媛,出事了,我家後院起火了,李伟明这人面兽心的,居然出轨了。」绮丽连珠炮似的把这番话抖了出来,也不等绮媛答腔,径自把一本封面华贵的笔记本递给了绮媛,「李伟明另有新欢?」绮媛重复了一句,一丝笑意掠过嘴角。

「你看看这个,」她说,没有理会绮媛说话的腔调,绮媛勉强地接过精致封面的笔记本,也不急着打开,她问道:「这是那来的?」

「这是从他的书房架子的夹缝搜出来的,你看他隐藏得多深。」绮丽一动不动地坐着,修长的双腿里在睡袍里舒展出来。她的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像一挂瀑布,脸上则一副疲乏倦怠的样子。绮媛打开了笔记本,上面是李伟明龙飞凤舞富於个性的笔迹。

开头的几页记录着他毕业之後进了机关,跟领导、同事之间的关系以及鸡毛蒜皮的一些零星琐事,她慢慢地翻阅着,打着哈欠,表示没兴趣。再翻几页忽然又身不由己地一下子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

不知何年何月、不知何时何地,面对着你,我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刚有时稍纵即逝,如同一阵飙风呼啸而过,但慢慢的,便就深藏在了心里。每当见到你的时候,我便心如撞鹿血脉喷张,我的头脑变得麻木迟钝,我的四肢会僵硬呆滞,那时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

我想,人世间最美的风景莫过於此。沉浸於此情此景的霎那间,我的天空落下了雨点,淅淅沥沥,劈里啪啦的打在了心上。阳光刚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柔柔的,似是融化了般,一点点的融进了身体里。从那时起,便有了一场梦,然後,就落入了一个梦魇。

我清楚,在你的世界里没有我。因为我只是个属於角落的生命。我们很熟悉,熟悉得你毫无疑义地会认为我对你的爱。但我却常常梦见你。我的心已不再属於自己。这样的感觉,就如同是场没有结局的电影,唯美而哀伤,却欲罢不能。这样的暗恋,是首苦涩的情歌,没有主角,没有未来。

阳光下,遍地开满了鲜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就这样,我恋得很安静,悄无声息。

就这样,我恋得很寂寞,飞蛾扑火。

你的生日,电话号码,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糖,知道你讨厌吃哪一种水果,即使在热闹的人群,只要你说话就能分辨出是你的声音,一切和你有关的信息,从未刻意打听,却都能脱口而出,但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记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记得那麽牢。从未停止幻想在那个栀子花开的树下,面对面告诉你我喜欢你。

可能你并末察觉到。我一封一封地给你写信,写我的故事,写我的迷恋,却没有邮戳。其实,我也是害怕你知道。你当然不知道,这是我这些年来最最美丽的文字。这都是些无法邮出的信,却阻碍不了我的笔书写出的意境与绝望。我真是个狂热而感性的人,因真爱而胆怯。

「这能说明什麽,也许是他无事胡乱涂鸦的。」绮媛看了几页之後说,绮丽挥挥手让她继续看下去,她的神色恍惚,表情心不在焉。绮媛随意再翻了几页。她读着这书信不像书信,日记不像日记的文字,她不明白他罗哩罗嗦究竟要说什麽,大段大段的话有时是重复着的,有时一句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又写下了下一句话,有时一句话断在了根本不该中断的地方。

你的容貌、你的身影已铭刻在我的记忆里,令我无时无刻地搜寻着某种能跟你争奇斗艳的意像,春暖花开万物竟放,但都没有你暖暖一笑,灿烂如春的音容;我从你的头发里似乎看到了火热的夏天,但你的眼睛又让我想到了冰冷刺骨的寒冬。

我更愿把你比作成熟的秋天,我可以尽情地享受你的身体,就如享受秋日的收获。我才能感受到你的活力,你的个性你的诱惑力。一头闪光的长发,如一丛吐着芬芳的秋天的花,又好像在金色的秋阳下怒放的石竹和菊花。

你秀色可餐,使人极感愉悦。我想象着用牙齿,用手恣意热烈地揉搓你那如苹果般结实的乳房,抓挠你鲜花般的长发,让你春心荡漾,情欲萌动。

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埋藏着太多的矿藏,这矿藏像魔似的吸引着我不辞辛劳地去探索、去冒险。我知道在你平淡如水的表面,实际上却像船下的暗流一样激情荡漾,妖娆多姿,开朗奔放。

我想用链子捆绑住你,给你荣华富贵,把你带到一个秘密的、不为人知的地方,远离其他男人贪婪的目光,独自享受你超俗的美丽的……我要拥有你。

我也曾认为,也许有朝一日,一旦我们再缘在一起,我会占有你、蹂躏你,让你尖叫、怒喊,以发泄我积蓄已久的欲火。然後,我便会不再需要你。可是,我错了,我要完全拥有你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迫切。

我要听你大笑,看你微笑,听你说话。我要的不仅是和你做爱,还要每天早晨醒来後都能看见你,吻你。他要一大清早在剃须时,听你朗读晨报。我要恋人们之间通常所祈祷得到的一切。

他运用了文学名着才能有的优美笔调,淋漓尽致地抒发了埋藏在於内心深处对她的绵绵爱意,把积累在胸间的情感像水一样地喷涌而出,有时有语无伦次地赞扬了她的美貌和超凡的气质,热情洋溢了半天,不时地陷入了梦幻般的遐想。

有一点是肯定,李伟明对这个女人已到了痴迷倾情欲罢不能的程度,他承认了她的形象从没在他的心头消失过,天使一般的她出现,显然是上帝或者冥冥间神灵的安排。他一再反复强调,说他对她除了尊敬别无意思,他重申自己如果爱她的话,只能是对伟大崇高爱情的一种亵渎。

绮媛慢慢地合上本子,想不到男人会有如此细腻和丰富的情感,写出了这些精妙煸情的文字,绮媛不禁好奇地想知道,究竟是那位貌若天仙的女人,能让他背叛已是大美女的绮丽。她问道:「绮丽,难道你就没有发觉他跟其她女人的蛛丝马迹,比如电话或是短信,他上网吗?」

「没有,要不是我早上清理书房,偶然看到了这笔记本,我一直蒙在鼓里。」她简单地答道,竭力不使怒火再燃起来。绮媛手中还拿着那本子,她蹁着步又问:「他的周围那些女同事,或是女同学,你留意过吗?」

「我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跟他有过来往的那些女的,没一个像他描述的那样,都是些庸脂俗粉上不得台面的人。」

绮媛认为这里面应有一个故事,是的,他的那些只言片语已构成了某种故事的成分,这麽一个女人身上便有了一份神秘色彩,使她想深究等待一个完整轮廓的出现。「绮丽,从书面上看,他跟这女人还没实质的接触到,也许这女的根本就不知有这麽一男人,只是他自己在心里意淫而以。」绮媛转过身来说,她尽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但一脸的严肃显而易见。

「我也不行,我受不了他的心里还有别的女人!」绮丽斩钉截铁地说,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绮媛嘴角挂着一股冷笑:「绮丽,如若你聪明,就装做什麽也不知道,而暗地留意着,这女的慢慢就会浮出水面来。」

「你让我忍声吞气,我怕自己做不了。」绮丽大声地说,绮媛叹了口气:「绮丽,你几时把这风风火火的脾气改了,一些事是急不了的。」

「绮媛,我听你的,但你得帮我把这女的揪出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否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在床上又如何兴风作浪叽哼有声。」她一贯的条理性荡然无存,有点茫然若失。

「好,只要你不闹,包在我身上。」绮媛一脸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随後绮媛又说:「我跟你讲个笑话:有对夫妻,夜里老婆听到老公哭,忙把老公叫醒,问咋了?老公说:梦见自己又结婚了!老婆说:那不挺好的嘛!你不是早就想再找一个吗,哭啥呀该高兴才是啊?老公说:入洞房的时候一揭盖头,还是你!」

绮丽噗哧一声笑了,绮媛就势拉住她的手臂:「好了,起来吧,逛街去,把卡刷暴了就好了。」

「刷也得刷你的卡,你多有钱,年薪就是我的十赔。」绮丽两眼放光,马上就起身往房间里去。

过了一段时间,绮丽像是消声遁形似了;绮媛也不以为意,只认为她们毕竟年轻,一时的意气用事就像小孩的守家家,没几天就和好如初。直至突然有一天她打来电话说她已跟伟明办了协议离婚。「绮丽。你别轻率儿戏。」一阵沉默,绮媛咒骂着这通该死的电话,她很想看到绮丽这时的表情。

在绮媛的眼里,妹妹绮丽和明伟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妻。但现在她却见到了另一番风景,明伟爱的女人竟然不是他的妻子。绮媛理解不了的是,一个心中有别的女人的男人,怎麽能对妻子那麽好,或者说,他怎麽能让妻子那麽幸福。她觉得这世界有点乱了。

他们的婚姻最终还是维持不下去了,绮丽因为发现了深藏在李伟明心里的秘密,她难以容忍李伟明对他们感情的背叛。这在他们的婚姻也因此无可避免地遗留了暗疾。李伟明也渐渐觉得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缝,绮丽对他已不像从前那样一往情深了,而且变得多疑善变神经兮兮。

她们约定在电视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见面,绮媛先她到达,她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四周的光线有点暗,一些烟雾、细尘和咖啡的醇香浮在空气里。装饰得很是怀旧,老式的留声机、香烟广告的招贴画,遥远年代过来的小调幽幽地飘出来。顾客并不多,一些穿旗袍的女侍迈着猫步悄无声息地来回走动着。

绮媛看着窗外的景色,大约过了几分锺,一条秀影一手拎着一个背袋嫋嫋婷婷走了过来。她在人群中特别惹人注目。绮丽穿着雪白的衬衫,黑色及膝的百褶裙,修长圆润的小腿穿着高跟鞋裹在黑色丝袜里,走得优雅娴静,如同纤尘不染凡事无忧的不食人间烟火仙女。

绮丽跟绮媛一母同胞,都是大眼睛高鼻梁嘴唇饱满意的美人,但仔细分辨还是各有所长的。她们都有着一身雪白的肌肤,高挑的身材,容长的脸蛋儿配着一副俏丽甜净的眉眼。做为全市人民耳熟能详的主持人,绮丽比绮媛俏丽,绮媛比绮丽姣好。绮丽令人惊艳,第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但细细端详,绮媛却更耐人寻味,更有一种无法叙说的妩媚。

一进咖啡厅,她才摘下几乎掩遮了她半边脸的墨镜,她的脸显得有点憔悴,或许是因为争吵和睡眠不良。绮媛想的,但化了淡妆後,她看上去依然很美。

看到了绮媛,步履轻盈地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衬衫看似简约,绣花的领口肩膀是通透的蕾丝,胸前被撑得胀鼓鼓的,晃如两座高耸坚挺的雪峰,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地上下晃动着,左右摇摆着,那动作的幅度很少,却偏偏让人心神迷醉。尤其是那一身端庄成熟的气质,高雅如初发芙蓉,风信年华,粉妆玉琢。

「绮媛,你早来了?」绮丽在她对面坐下问道,绮媛不回只是仔细地端详着她,绮丽淡妆素裹却难以掩饰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美艳,最令人心动的还是她那一双剪水杏眸,水汪汪的,秀气灵动,仿佛蕴含着一池春水般让人怦然心动。

「绮丽。真的非要迫到走这一步不可。」绮媛问道,绮丽坚定地点点头,绮媛又小心翼翼地说:「也许我们的猜疑毫无来由的。」

「绮媛,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麽过来吗?」她带着哭腔,轮到了绮媛不语,绮丽哽咽着说:尽管他态度激烈地指责我的猜忌之心,尽管他面对我的哭泣、颤抖、尖叫、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他变得更铁石心肠。他说我的疑心太重,过於神经质,也许应该找个心理医生看一看。

我没有病,绮丽冷冷地说,我只是特别细心,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只要你没做什麽,就不用心虚。真相始终都会显露的。

他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你为什麽说这种话?他很是愤懑,看上去受了很大的伤害和侮辱。他大着声嚷嚷我是因为爱你才娶了你,你也总是说爱我爱得不行,为什麽还要折磨我?这给你快感吗?

有了这一次的裂痕,随着日子这道裂痕变得越来越大。有天晚上他们做完了爱,李伟明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孩子。绮丽摇头,心里很乱,很多想法需要慢慢地整理。她担心她已不是李伟明心中的那一个,对他们的婚姻也失望了,如果有了孩子将来更难取舍。无名的裂痕出现了,这让李伟明越来越觉得家里的冷清,他在外面的应酬多起来了,有时竟也彻夜不归,绮丽更深信怀疑他有外遇。

而绮丽的工作性质经常陪着领导下基层,有时难免也跟着参加聚会活动的,这使李伟明十分地不满,加上他们的性生活也不如以前,李伟明也怀疑起了她来。有一个晚上他问她腿上的丝袜为什麽左右调过来了。原来早上他就留意带有一点红色指甲油的袜子穿在左边,而现在它在她的右腿。

还有一次一个朋友很晚打电话来,她接电话的时候听到另一房间里的话筒也拿起来了,「咯」的一声。後来绮丽发现李伟明总是盯她的梢,从电视台到晚会现场,再就是她应酬时的酒席宴会,绮丽受不了了,向他提出了离婚。

「想来真是可怕,就仿佛世界完全变了样,原来你自以为很了解的一个男人居然用这种方式对待你,毕竟生活了5年了啊,从天上到地下,转眼成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可怕,他了解你,会用你最受不了的方式折磨你……这就是男人。」绮丽淡淡地说,眼睛红红的,回忆使她心有余悸。

「可怕。」绮媛点点头,一个温文尔雅、体贴异常的好男人转眼变成折磨女人的邪派高手的确可怕。

忽然有一天,绮丽不期而至来到了绮媛的公司。「绮丽,这时候来看我,该不会有如此闲情逸致?」绮媛知道妹妹肯定有事,绮丽先是莞尔一笑,接着想到什麽,又是俏脸一红,显得有些难为情。

这地方显然不是谈话的场所,特别是姐妹问那样一种无话不说涉及隐私知心体己谈话。绮媛看了手表说:「这时候吃饭还早,我们找一处能喝茶能吃饭的地方?」

「最好不要太过引人注目。」绮丽说。绮媛就将她带到了国投旗下的海悦大酒店,就在顶楼的西餐厅里。绮媛要了个雅间,宽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一条大江逶迤而过和心之岛尽收眼底,夕阳即将在那边落下。远处的太阳,像火球般炽热的太阳渐渐西沉在横跨江心岛的大桥桥畔。

「这地方不错。」绮丽抚着高背靠椅说,绮媛忙着泡茶,她笑着:「你什麽地方没去过,什麽人没见过。」把身上的小西装脱掉了,绮媛两只有光裸着的膀子像是刚出水的嫩藕。「你这大忙人,不会为了蹭顿饭找我吧。」

「绮媛,我想跟你说一个人。」绮丽难以掩饰心里的兴奋,眼里闪着如同少女初恋般的光芒,绮媛用竹夹子把一杯茶送到她跟前:「一个人?一个男人吧。」

绮丽笑而不答,接过茶杯放在鼻子底下大力一吸,一股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不觉叹道:「这是什麽茶?好香啊!」绮媛笑道:「这可是难得的好茶,里面掺着极品的冬虫夏草,我又放了几颗高原玫瑰,才有这特殊的香味。」说完,自己也拿起茶杯品嚐。

绮丽很舒适地将身子瘫放到厚实的沙发背上,绮媛数落着:「绮丽,离婚了这段日子,跟你说过多少优秀的男人,你都一个也瞧不上,怎麽一下就一见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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